HORACE的一篇文章

HORACE在疫情刚发生也就是2020年4月所写的一篇文章,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他选择了医学。

                       摆渡者祭

  鲁迅先生曾叹而谓曰:“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何为渡者?渡人亦渡己。那渡人渡的是生人,渡己却是融入了山河。今庚丑年清明时为文奠,告渡者之灵:

  从刀耕火种的原始文明到依水而居的农耕文明,亦或者是到了工业革命后的近现代文明,疾病一直犹如一柄悬在整个人类头上的尖刀一般,令人们恐惧,就如同《克苏鲁神话》中所表达的一样——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在这些肉眼无法观察到,身体无法感知到的敌人面前,人类的原始反应就会是逃避、退缩,甚至是歇斯底里的疯狂,并理所当然的带来混乱。而在今天的中国,疫情来势汹汹,但作为普通百姓的我们却得以在家中享受着不多得的长久的团圆与安宁的生活,除了假期的延长外,一切如故,秩序凌然,不必担心病毒的侵扰,甚至不必为生活物资而担心。我们所享受与拥有的一切绝不是没有原因的,也远不是我们只坐在家中便可得来的,曾经的人类为了这份安康需要付出成百上千倍的时间与操劳有时甚至是生命。而今天我们获得这一切只是因为我们是中国人,更因为有无数的你们为我们抵挡风浪与威胁,你们在武汉告急的时间里,迎着危险前进、在家人的不舍中离去。你们是身处耄耋之年的老人、是学识渊博的学者、坚强勇毅的军人、学生遍布天下的医学泰斗;更是孩子的父亲、丈夫的妻子、老人的子女!悲矣!君只见黎民家家欢和聚,独不见渡者考妣盼儿归,盼儿归!

  在前面的艰苦的两个月中,你们的身影在每一个病房、在每一个街道、在每一个机场、在黎明时分,也在夜深人静;医院过道是你们的卧室,病人塌旁是你们的战场。终于,渡客到了河对岸,可渡者却永远的走了,百年前鲁迅先生对脊梁下了个定义:“埋头苦干的人、为民请命的人,舍身求法的人”。你们,无人愧于共和国脊梁的称号,每个人都是当之无愧的国之重器!此刻的我们,更觉内心惶恐,更感珍重,因为中华民族永远不会忘记负重前行的你们,更不会忘记白衣飘飘的渡者。你们再一次印证了中国人民是打不倒的,我们必会勇往直前,带着你们的沉甸甸的重托实现我们那个多年的梦想!不枉各位用躯体渡中华民族一程。

  今天,举国上下为你们默哀了三分钟,在这三分钟里,我想了很多,但说出口,只是道一句:“毅魄归来日,灵旗空际看”。待到众魂归来之日,必能看到我们国家骄傲的屹立于世界的中央!

  呜呼,我们尚可于此清明为你们撰文,可渡者已矣,是看不到这个清明了。何其悲哉!唯有悲呼:“山河俱在,亲人如故,白衣渡者何时归?何时归?”话语虽少,笔力虽欠,望众位渡者聊以慰藉。